【佐鼬】青鸟abo 8

8.
完全分化导致免疫下降,鼬在接下来几个月,断断续续发起低烧,精神不振。带病出勤的意图被两个alpha严厉制止。富岳从柜子深处取出印着团扇的族衣,每日出门充当门面。

佐助跟随宝刀未老的父亲,不见了半点顽性,抓住每一个机会,迅速提升自己。他的见解冷静犀利,发言也越发滴水不露,最难得的是,在早晨大家还在泡咖啡的当口,他已经埋首案上,早早完成超量的份额。没什么比一个努力的天才更叫人心生敬畏的了。所以没人在意他风雨无阻的早退。

富岳从报纸里抬起老花镜,沉默地看着从后门绝尘而去的黑色座驾,没有回应族中长老对小儿子的夸赞。

宇智波族长别墅的庭院里。夏天的花海很澎湃,释放着滔滔的生命讯息。

通向二楼的阶梯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书房中的鼬转过座椅,受到一只欢快的大型犬的冲击,文件洒了一地。皮椅陷下去,鼬宽大整齐的衣服挤压得皱巴巴,胸口的扣子也蹭开几枚。佐助撑起双臂,柔软的手掌覆在鼬的额上,感到温度正常。继续相互静止的一秒,佐助确认自己捕获了鼬的凝视,鼬的全部注意。他的omega安顺如实地回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佐助志得意满地跟他贴脸交颈,将一个白天的思念有条不紊地传递过去。

感知到omega已经被密不透风地重重包围,alpha的气息欢欣鼓舞地搅动空气,信息素浓度随体温一道螺旋上升。

鼬勾过他的脖子,在信息素海洋温暖的柔波中,欣然交换亲吻,嘴角掩不住荡出一丝笑意。他水汽朦胧的视野里,佐助肤色雪亮,眉眼墨黑,棱角完全长开了,鲜明锐利,正不由分说地榨取他的温柔。

这是富岳到家前,可以肆意妄为的两个小时。不过仅止于此,今天不是omega的发情期。非发情期的omega不需要体液交互,由着alpha的性子做爱,徒增意外标记的风险。佐助按耐躁动,不甘地放开他的唇瓣。鼬告诉过他,可以用避孕套。佐助犹豫一瞬还是拒绝了,他有些忧愁地回答,我一定会上瘾,在不得不摘掉它的发情期就危险了。这话让鼬几乎来不及掩饰脸上陡然升起的红霞。

于是,这成了alpha单方面的恪守,执拗地向omega担保自制力,好让鼬在发情期能安心地交付自己。鼬有些心疼,又隐隐感动,爱怜地抚摸他的脊背,佐助轻微的叹息回荡在耳际。

笃笃声。

美琴在门外说,止水来了,在楼下等着。

佐助和鼬习惯了美琴的存在,多少放松了拘谨,表露出一些“蜜月期”不害臊的亲昵。

看着两个儿子难舍难分地从房里出来,佐助不动声色扣紧鼬的手,美琴心情复杂。可想到鼬虽身体欠佳,脸色却红润不少,两人挨一块,让本来沉闷的大屋泛起甜蜜的暖意,也就不忍心去说什么,在富岳面前也留心打掩护。

与止水照面前,鼬悄悄放开佐助的手,不能把弟弟的情人身份暴露给任何人。佐助明白这是鼬在掩护他们的关系,然而美琴长期熏陶下,他默认的情敌止水,正和鼬抵肩并坐,他心里难免泛酸,垂在身侧的手虚空地握了握。

“抱歉在你休假的时候,跟你商量工作的事。”,止水递过的文件,是曾经饱受争议的“育种计划”,如今在国会,已是无法阻挡的时代洪流。志村多番周折下,连镜也最终妥协,甚至转为支持者。这意味着,有意消除宇智波族内纷争的富岳派,在“育种计划”的最终表决上,本应无需摇摆。

然而,富岳派的票仓,仍在反对阵营上负隅顽抗。这让所有人大呼不解。只有止水不发一言,他知道富岳票仓实际掌控人的真实性别。鼬大概情感上很难接受将男性omega剥夺人格,仅仅看作资源的提案。作为决策者中唯一隐藏的男性omega,他注定得不到共鸣。

止水十分不愿做这个游说人。但在友情,或者说爱情之前,他是镜意志的奉行者。

“我知道不该来争取你的立场,这像是对你的冒犯。”止水斟酌措辞,“但对大多数男性omega来说,在国家的保护伞下,出卖子宫换取利益,会让他们比现在过得更好。”

“那只是生存,他们应该有尊严地追求幸福。”

“不是所有男性omega都像你一样强大。”

“我想我更了解他们的需要。他们大多不是无能之辈,是偏见毁了他们,“育种计划”只会加深偏见。”鼬缓和了语气,他不喜欢争吵,“这个计划本身,也不是以救助他们为目的。”

“是的,为了更强大的后代,但这是双赢。他们得到了物质回报,这足以提升地位。”

“他们最需要的是公平的机会。”

佐助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感到两人都在描绘一个理想的世界,止水的听上去更易执行,但他更愿意去实现鼬的那个,不因为多么崇高的情怀,只是想看到鼬在那样自由而美好的世界里,幸福地微笑。

鼬和止水,谁也没说服对方,同为理想的守卫者,分歧时格外不可调和,幸而辩论过程始终友善。

告别的时候,止水站起来,轻轻拥抱了病中虚弱的鼬,“早日康复”,忽而皱皱眉,有些好奇地问,“换了中和剂?”

鼬笑着点头,“我喜欢这个味道。”

佐助心头一暖,递过止水的外衣时,少有地客气了一句,“不留下来晚饭吗。”

止水颇感意外,看了眼佐助,只见他马上占了自己刚才的位子,挨着鼬坐了,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失落,“不了,今晚烟花大会,我还有治安任务。”

今天富岳回来迟,晚餐后,他们感到更多不应浪费的自由,抬头看看星斗璀璨,不远处的江岸,正有更缤纷壮丽的夜景,等待他们前往共赏。

整装出门,刚巧撞上会友归来的富岳。他们暗自分开了些。

富岳倒没注意到什么,顺口建议,“江边很堵。山上人少,看得也很清楚。”

看着两个颀长人影一前一后,交叠走远,富岳发现佐助已经比鼬稍稍高了一点,肩膀更宽阔,身体也更结实。鼬作为alpha,确实偏纤瘦单薄了。

果不其然,烟花大会的最佳观赏点,也是市民必争之地,长长江岸边上,早已水泄不通。车流人海,将佐助的黑色座驾搁浅在外围。

不能跟鼬一起吹着江风,看火树银花相映水天,佐助很气恼,对鼬去山上的建议充耳不闻,一心往里面挤。鼬见僵持不下,默默掏出手机。

“止水可以带我们进去,他应该在附近。”

佐助倏地转头瞪了鼬一眼,哼一声,调转车头,往潮流的反方向驶去。鼬朝车窗偏过脸,忍笑忍得肩膀抖动。

车行至僻静的山脚,前灯扫到一个男性omega,瘦得脱形,伤痕累累,腹部触目惊心地突出。

他需要帮助。佐助和鼬下了车,那名孕夫盯着走近的两个alpha,恍惚地尖叫起来,扶着肚子吃力地逃开。他们正要赶上,拦路截出的一个凶神恶煞的alpha大汉,那个omega是他的所有物。

在omega的正主面前,任何进一步的举动或暗示都该格外谨慎,因为极易引发斗殴,万一对薄公堂也不占理。

“他看起来需要去医院。”

……可能还不够谨慎?大汉爆发了狂怒的信息素,挑看起来好下手的立威。鼬几个轻盈的腾挪,反手一击。大汉捂着鼻子踉跄后退,嘴上不忘占点便宜。

“可恶!动起手闻不出一点干架的气味,算什么alpha。”他上下打量几眼,面露猥琐,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该不会是个omega,你被人压着的模样一定特别、呃……”

佐助收回手,不屑地瞥了眼地上晕厥的大汉。鼬找到那个突然精明起来的孕夫,对方喋喋不休地要求赔偿。

被敲了一笔,鼬看了眼空荡荡的钱包,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了解他们的需要吗。”

黑色座驾从身边驱上来,鼬若有若无的动摇恰好飘进降下的车窗,“上来。”

车子没有立即发动,佐助搭上鼬的手,“你是对的,不用怀疑自己。”

“没有偏见的世界,可以实现吗。”也许是夜晚太黑,心一时迷失方向。

“不知道。”握着鼬的手收紧了,传递着坚实的力量,“但值得试一试,就算只有我们两。”

鼬发觉过来的时候,佐助已离得很近。时光将他雕刻地更锐利,灵魂的棱角鲜明地附着在脸上。

烟花陆续绽放在天际,光影交错,让本已彰显的更加深刻。

鼬轻抚佐助的面颊。

到不了江岸,来不及在烟花最烂灿的那刻登上山顶,和鼬的第一次浪漫约会,似乎注定要留下遗憾。但谁说只有烟花是今晚最美的主角,佐助勾起嘴角。天幕喧嚣,漫天星火投入眼前那方明镜深潭,迸发,散落,连同自己倾注的眸光一起,沉入深不见底的黑色。

不知是谁消灭了最后的距离,成就了这个夜晚的美妙。看来,只有彼此互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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