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监禁3-完结

前文见日志(都健在,未屏蔽)

鼬平静地审视镜子里的高挑丽人,暗自寻找曾作为男性的痕迹。他微微抬起下颚,指腹移向喉间,感受尚未消失的弧度。它本来就并不明显,他的第二性征从不具备很多一般所认为的侵略性。鼬闭眼思索,似乎稍感安慰。

“不是我谦虚,全程只做了必要的雕琢。”佐助来到一旁,按耐着激动,以一种纯真的邪恶口吻赞叹道,“素材过于完美,匠人的手艺反而显得次要了。换作其他男性的躯体,则需要更多有创操作,也就不会像你一样恢复得如此迅速。”

“复杂问题简单化,”鼬仍直视前方,仿佛一贯的高高在上,“你学得很好。”

“我不是你的一助了!”佐助闯入鼬的视线,鼻尖对鼻尖,气息颤抖起来,“不过我会毕生感谢你的授予。”

一抹轻佻的笑从佐助的嘴角迅速滑过,鼬无暇反应,旋即被夺走呼吸。初愈未久,营养支持还不足够,佐助的力道使他像纸片一样叠进对方怀里,任由他风卷残云似的揉搓。

上身的衣物半挂在肩胛,下身薄弱的防护早就不翼而飞,簇新的城门被猝然破开。生涩的紧致感从连接的地方弥散开,佐助仍要发力,鼬仰起的下颚后方,忍痛的双目通红不已。

“停下,停下。”鼬无能为力地哀求,推攘,直到对方抱他到椅子上,强健的身躯坚实地合围住他,并压向自己的膝盖企图彻底打开他,鼬才爆发式地挥出一击。一道血光,戒指坚硬的钻托在佐助疯狂的脸上画下休止符。

“痛吗?”佐助失神地盯着指尖的血迹,再望向鼬潮红的脸,镜子倒映出他们诡异的纠缠,“是太痛了吗哥哥。”

鼬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未能止住颤抖,他点点头,眉头紧缩,“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佐助听出怒气,真是意外,这是鼬一种新的情绪吗,“鼬……你在愤怒?”

“我是你哥哥。”鼬垂下眉眼,几乎想大哭一场。

“不,你可以的,”佐助手忙脚乱,对鼬的悲愤毫无头绪,又好像心有灵犀,“只是还没有恢复好……原本的腺体都保留着,或者润滑剂也可以……”

“不是的,天呐,为什么对我做这些。”鼬有些失控,指责佐助的假装不明白。

“我要做你的爱人,我有这个能力,手术不可能失败,再来一次,我会证明给你看。”佐助又攀附上来。

鼬别过脸,“不,不是今天,我累了。”

“是吗,”佐助退开,还他一个安全距离,“我不会放弃。”

“但愿,”鼬自嘲地笑了一声,“毕竟除了你的爱,我已经一无所有。”

佐助低下头,掩饰受伤,也许他真的剥夺了太多,有辱行医的誓言。

这次之后,他们不再隔屏对视,对空喊话,而是毫不忌讳地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好像之前的故弄玄虚有多么可笑一样。然而,所有的窥视,挑动,刺探,都隐藏在一个个波澜不惊的白昼之后,等待混浊的月光揭开厚幕下的热流暗涌,游弋的夜虫传递空旷大宅里的呢喃私语。鼬藏在海棠花致密的阴影中,耳朵仿佛长了厚厚的茧。佐助从最高的窗户眺望,视线始终困锁一隅。

入冬之后,佐助发觉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小,并不全然因为冷空气使人倦怠不愿出门,而是鼬的创口尚不能裹过多衣物,佐助只好把屋子向密不透风的方向改造。这使得两人都由衷渴望起自由,等到天光晴好的春日,鼬少有地与正要出门采购的佐助对上视线。

“我不会跑。”像一个囚犯向狱警担保,像一个爱人抱住伴侣的脖子,“一次短途旅行,好吗。”

车上,鼬僵硬地直视前方,为了不让与外界久别重逢的喜悦招来误解。佐助笑了笑,鼬的小心翼翼很使他自满,于是他打算嘉奖鼬一次自由的购物——他在购物车后面远远跟着。

鼬穿着白T牛仔裤,头发一直没剪过,此时荡在腰间。他从食品架,日用品架慢慢走过,认真地浏览满目的商品,无暇有其它动作。

这时,货架尽头走过一个人影,是鼬以前竞争的同事,第二外科的止水。鼬明显看到了,这束重获自由的曙光,但他没来得及追上去,推车上已经落了佐助宽阔的手掌。

佐助微微喘着气,问询的目光狠狠刺向鼬。鼬瑟缩了一下,随即报以茫然的表情,然而鼬见到止水那一瞬的停顿足以说明一切。

鼬要逃离,他想呼救。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佐助随意扒拉了一下购物车,“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站在自助收银台,佐助一件件往激光口扫货,仿佛在赶时间,远端另一个收银口发生争执,两个大汉扭打起来。

“出了什么事?”鼬随口说。

佐助紧张地抓住他的手,“你别管。”

鼬抽回来,“很痛。”音量提高了。

佐助警惕地注视他,开始后悔带他出来。

“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鼬张慌失措地向后退去,骚动引来周围人群的注意。

“他在囚禁我。”鼬扮演一个无助的弱者,一边指向佐助。也许是鼬楚楚可怜的表情太富有感染力,围观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机。

不能慌乱!佐助稳住阵脚,争取群众,“请等等,各位。”,随即爱怜地望向鼬,“亲爱的,你再生我的气,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任性,我向你认错行吗”

对一无所知的群众来说,眼前画面的信息量仅限于一名美貌女子与一名衣着入流的英俊男子闹别扭,两人还颇有夫妻相。

这种情况众人只好束手无策,纷纷放下了警戒。“吓我一跳,我说也是这么回事。”/“小两口别怄气,跟你丈夫回去吧。”

眼看声势倒向佐助一边,鼬瞄到向收银台靠近的前同事。

“止水!”鼬大喊一声。

止水一惊,环视四周,马上发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佐助黑下脸,拦住向中心挤的止水。

“佐助?你也在这儿,真巧呵,刚刚是谁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叫我?”

“止水是我!鼬!我还活着。”鼬在后面抢白。

佐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听她的,那是我妻子,有点小矛盾。”

止水迷惑了,然而惯性使他不去怀疑某些重大事实,比如,第一外科的天才主刀登山遇险,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一些可以模棱两可并无伤大雅的次要事件上,比如,“佐助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没听你们科的提起过呀。”

鼬内心一阵哀嚎,只恨不能验明正身。佐助心念斗转,牵起鼬的手,匆匆向门外走去,“先帮我保密,下次请客。”

留下呆立的止水,目送二人背影。

不是没怀疑过另一种可能,只是,如果要推翻鼬的死亡证明,那么当年为鼬制定方案,实施抢救的佐助,以及今天这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的真实身份……这一切的联系就太过可怕了。

回到佐助近郊的别墅,愤怒的佐助将鼬拽向地下室,这是封闭的宅子里最为隐秘的一处。不确定止水是否真的没有起疑,佐助担起怕来。他一边用绳索将鼬的身躯与椅子牢牢绑在一起,一边思考人们发现这一切的后果。

人们会惊叹他鬼斧神工的技术,感动于他天高海深的爱吗。

他看向奋力挣扎的鼬的脸庞。大抵不会,法律面前,他只是一个违背病患意愿的恶徒医生罢了。其他的一切无异于徒劳的矫饰,正如他现在所做的,尤其繁琐而又无用的捆绑。

外边传来警笛的呼啸,一叠声一叠声地慢慢近了。

佐助慢下来,意识到这捆扎的技法着实有辱自己的专业技术。换作以前,已经被鼬大声训斥了,思至此,佐助轻轻笑了,重又把绳索一圈圈解开。

不是这么做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长长的绳索掉落地上,佐助跌坐下来。

“哥哥,你自由了。”

并不是法律或警方有那样的威慑力,只是佐助突然发现对于后果最深的恐惧,仅仅是不能再爱着鼬了。

“只要能爱你,我宁愿一无所有。”他在心里向时空另一端的鼬回答。

平复呼吸的鼬不解地望向忽然丧失行动力的佐助,似乎负隅顽抗更符合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鼬跪坐下来,扶起佐助的面颊,失去神采的眼睛里,还有着点点倔强的星火。

“屋里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交出人质,三十分钟后,我方将强行介入。”

鼬笑了,有些苦涩,在视线模糊之前,他甩干泪水。

“认输了吗”,鼬做出一个挑衅的笑,“这真不像我熟悉的弟弟。”

佐助温柔地看向他。

“一楼鱼缸的水刚换过,那些热带鱼没剩几条了。”,鼬捡起地上的绳索,递至佐助眼前,“捆着我”。

“你先教我。”佐助微笑道。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能挪到楼上。

那里的大厅,摆着一个足够大也足够深的展示容器。

“里面的人注意,十秒后,我们将从正门突入。”

“十,九,八……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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